
今年正值香港資深填詞人林振強逝世二十二周年,羅顥熹以中國文學理論的視域重新解讀其三首以樂器為題的經典詞作——〈笛子姑娘〉、〈雨夜鋼琴〉與〈結他低泣時〉。羅顥熹從〈笛子姑娘〉如何承襲古典「悼亡」傳統寄託哀思,到〈雨夜鋼琴〉以激憤琴聲探討抒情新面向,再至〈結他低泣時〉交織現實與詞境,又照顧了夏韶聲的個人感受。以文章致敬一代詞人以物託情,甚或說理勉人的深厚功力。

潘逸賢傳來小說,講述朗朗自幼學琴,但長大後甚少彈奏擺放家中的鋼琴而佈滿灰塵。在一個大掃除的下午,朗朗憑藉肌肉記憶奏出一曲,卻無法掩蓋鋼琴被冷落的孤寂。晚上,鋼琴突逃然離家園,三腳踏板化作奔跑的動力,它穿越街道、飄浮天際,甚至飛向無聲的宇宙,卻在真空裡失去鳴奏的能力,感慨「生而為琴,我很抱歉」。

曾友俞傳來《鋼琴教師》的影評。從符號與(反)情慾兩方面剖析電影,從中談論自我與超我之間的關係。他指出,《鋼琴教師》中所描寫的情慾只不過是個手段,其所指向的圖像卻是全然反情慾的。主角Erika 的性表現即是變態(perversion),但對於處於常態一方的 Walter 而言,所能給出的反應只有這令人反胃而從房間離開。二者的情慾無法吻合,互為侵擾。「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關於性,除了性本身。只有性是關於權力。」Walter 實現性慾的方式正是經由支配的方式以達到高潮,而這支配的關係即係源於其現實上所實施的權力。最後,Erika的自殺象征她對於超我的超越,死亡與新生發生在同一個瞬間,而只有在這個瞬間,存在才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