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盤柳儂在COVID-19隔離的十四天裡,最初對每晚八點準時響起的廣場舞深感抗拒亦讓他聯想到海外被異化的「華人奇觀」。然而,被困久了,節拍竟成為唯一的生命證明。他開始凝視領舞的艾米莉:她以帶口音的中英文報曲名,將《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無縫接到《紅河谷》,用身體拼貼出後現代的城市排水溝美學。廣場舞不再只是運動,而是年長女性由下而上的身體政治、在老齡化浪潮中柔軟卻頑強的空間佔領、集體主義殘響的當代轉譯,以及一場讓邊緣身體重新獲得能動性與社交連結的日常儀式。

蔡正軒以短篇小說〈隔離〉回應當下疫情及隨時因確診被隔離的恐懼。當日常時期突然就變成了非常時期,而昨天才剛好正常地生活、談天說地,今天卻突然被住進了一個細小的隔離空間。五十呎的房間在五百呎的公寓裏,卻要建起一道無形的牆壁用於隔離,隔離看不見的病毒。